西格瑞

之前发过被删的，henjei的rps！那么多个平行宇宙，他们一定会在某个平行宇宙中在一起的555！

　　

　　舞台剧的工作结束了，tarjei在后台收拾着准备回家，跟工作人员寒暄了一会，从后门离开剧院，开门的瞬间风还是吹得他打了冷颤，虽然已经三月，但夜晚的风还是不可避免地冷。回家路上他遇上了几个粉丝要求合照，面对镜头他便露出微笑，他已经习惯了。告别粉丝后他一直在回想今天的表演，观众反应热烈，导演也对他赞赏有加，可tarjei还是觉得他的表演有缺陷，他总是想那时候应该或者不应该那样表现，他原本可以做得更好的。他裹了裹身上的夹克外套，看着路面前进。tarjei享受这份工作，演员，他有十足的热情，他会尽可能地做到完美，已经达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。henrik甚至在拍摄skam的时期希望他能更放松点。

　　当初他们聚在henrik的公寓讨论剧本，因为离剧组近，而且他们需要培养默契，有时候tarjei还会在那里留宿，henrik建议他应该在他那里多放点换洗衣服，tarjei拒绝了。

　　“julie说明天我们要拍万圣节那场戏。”tarjei指着剧本说，“你得骑自行车载我。”

　　“哇，你挺重的吧。”henrik笑着说。

　　“其实我可以载你的，但julie强调是你载。”

　　“你的阴谋不能得逞的，”henrik挑眉，“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打算在他们那段关系里占主导，也就是说，你想让isak当top。”tarjei翻了翻眼皮，这个小动作让henrik看到了isak的影子。他们两个人融合得太好，有时候总会分不清角色与本人，henrik是靠气场分辨的，tarjei比起isak来说有带有一股认真劲，他比isak更成熟，甚至比大他四岁的henrik还要来的成熟，他问过他怎么注销Instagram了，以他的人气粉丝数要上百万简直轻而易举，tarjei耸了耸肩，“我更想经营好我现实里的生活。”

　　看着tarjei认真得眉毛紧锁的样子，henrik说，“你对自己要求太严格了。”

　　当时tarjei并没有回答他，装作一心研究剧本的样子，其实他内心一团糟。他当然必须对自己要求严格，他想要成为专业的演员，他的演技也在前两季得到了肯定，第三季是他的主角季，他理所应当做得更加完美，他必须将isak在接受他自己性取向之前的挣扎诠释出来，他相信这个角色能让许多处于迷茫期的人得到勇气，这也是skam的意义，既然他得到这个角色，那么将他完美地演绎便是他的责任。

　　henrik在这方面做得很好，他饰演的even十分的迷人，拍摄后他们会围在一起看拍摄成果，even的出场总能将在场的所有人迷倒，他演技很自然，能勾起观众观看的欲望，tarjei觉得他天生是演员的料，但他并没有野心，曾经他问过他skam结束后他有什么打算，他也只是说顺其自然，后来第四季拍摄结束，他没有接过戏，只是拍摄杂志，tarjei觉得很可惜，他觉得henrik的魅力能够让任何一个角色发光发亮。

　　拍摄第一场吻戏是在水下，henrik问他有没有吻过男生，吻男生会不会觉得别扭诸如此类的，tarjrei被问得有点烦，忍住怒气说虽然他没吻过，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，henrik当时看起来有点激动，tarjei不知道原因是什么，之后他才跟tarjei说，“虽然我不是你吻过的第一个女生，但是我是你第一个男生。”说完他又补充，“你也是我的第一个男生。”

　　然后tarjei觉得男生女生接吻的也有点不同，就是他能感觉到henrik的胡渣。在拍摄颠倒的‘蜘蛛侠’之吻，tarjei吻着吻着就流泪了，julie还特意询问他怎么了，tarjei注意到henrik的表情很紧张，所以他说可能是被烟呛到或者是感觉到了吧。拍摄结束后henrik难得有点不知所措，观察他的表情又故作镇定，过了挺长的时间，他才开口，“如果我太过火了，很抱歉。”

　　“我反而觉得你吻技不行。”这是开玩笑的，为了让henrik抛开那些不必要的顾虑，也是为了一种幼稚的挑衅，然而tarjei在之后的拍摄中知道henrik的吻技简直好的惨绝人寰，每次吻得他动情，henrik总是又怜惜又得瑟地看着他，好像在反驳他，‘我吻技烂吗？’

　　第三季完结后，tarjei本以为他们会就此别过，杀青时他还说了句‘isak and even is over’，henrik不喜欢这句话，严肃地说他们两人绝对不会结束的，tarjei只好道歉，其实他是想说他跟henrik结束了，只不过后来接受到第四季的剧本，在片场重新碰上时，henrik沾沾自喜，“这季我们的任务是卿卿我我，julie说越火辣约好，你怕了吗？”

　　tarjei滚动了下眼球，“这是个挑战吗？”

　　“没错。”

　　“那我接受了。”

　　于是他们在第四季以一种不服输的态度亲热，激烈到让场外的人都不禁脸红，henrik更是得寸进尺到亲上tarjei的脖子，而tarjei被他吓得声音都变了调，嘿……他可没准备好拍脖子接吻，这太要命了……可是那个该死的henrik还大笑着说每次他亲上他的时候就像变成了小女生，要不是在镜头前，tarjei多想使劲揉住他的脸，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的才是小女生。

　　henrik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太可恶了，他想如果skam若是真的拍摄到第十季，他不知道得被henrik调戏多少次，他有时候真的像极了小孩，甚至会躲起来故意吓他，tarjei真想打他，但他的幼稚又适可而止，不会招人厌。在第四季最后一天的拍摄，知道tarjei因为不舍而情绪低落，henrik特意使出了浑身解数逗他开心，他这个人，着实让tarjei又爱又恨。

　　henrik直爽、懂得看气氛，他是第三季才加入他们，也能迅速地跟男生们打成一片，有他在的地方，笑声绝不会少，没人会不喜欢他，连tarjei那么慢热的人也并不会因为他们不熟而产生距离。henrik年纪比他大，可能是出于年长者的保护欲，他时常会本能地帮tarjei挡住一些较为棘手的调侃，即便没有不怀好意，但tarjei偶尔也会感到不舒服，每当那时候henrik便会出面打圆场。

　　不少人见到他们便起哄说他们简直天生一对，一两次可以，tarjei笑而不语，次数多了就有点烦躁，每次累得没心情跟他们开玩笑，henrik就会笑着说，“tarjei太优秀了，我还在努力博得他的欢心，事成之后我请大伙吃饭。”

　　henrik的手时而用力时而温柔地捏在他的肩膀上，有点痒。tarjei被逗得笑出了声，看到他笑了，henrik便悄悄对他眨了眨眼。他们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，并不会觉得不自在，tarjei很感激自己在试镜时选择了henrik。

　　第四季杀青后他们时不时还有联系，henrik说tarjei就是个工作狂，结束后不久tarjei便投入新的拍摄工作，他接到了一部悬疑色圞情恐怖片题材的电影，与一个前辈搭戏，为了电影角色的需要，tarjei毫不犹豫把他的头发剔成了寸头。那时候他并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快就再见到henrik，当他收到他生日派对的邀请，tarjei生怕henrik会笑话他，他知道henrik很喜欢他的卷发，戏里戏外他都喜欢玩弄他的头发，就是tarjei并不像isak那么纵容他，一碰就拍，但就算被tarjei好几次拍的手都红了，henrik还是学不乖，一有机会就摸，tarjei无奈之下只好允许他。

　　henrik生日当天，tarjei忐忑不安地到举办派对的餐厅。他们没见面的时间要说长也不长，说短也不算短，但看到他的时候，tarjei发觉自己原来很想他，‘我想你’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。

　　见tarjei出现，henrik立马笑着迎上前，对他头发的评价也实在出乎意料，“好帅啊，tarjei。”tarjei难以置信，“真的假的？”

　　“我的天，当然是真的！虽然卷发不见了有点可惜。”

　　“会长回来的。”

　　“当然会了，我很想再摸摸它。”

　　tarjei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，连忙转移话题，“marlon他们还没到吗？你有邀请他们的对吧？”

　　“嗯……不过他们好像挺忙的，应该赶不过来。”

　　“再怎么忙也应该露个面吧。”

　　“没事，”他笑着说，“我有收到他们的生日祝福了。”

　　henrik的家人都喜欢tarjei，特别是他的妈妈siv，在tarjei刚进门不久就被她热情地抱住了，并且逮住他和henrik给他们拍合照。henrik之前就说过，“我妈妈几乎把你当成我们家儿子了，她总是在我面前夸你有多好多好，好久打电话一次也总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我们家做客吃饭。”他开玩笑，“如果有一天我宣布我跟你在一起了，我妈妈绝对是第一个赞成的。”

　　tarjei觉得她很可爱，总是笑脸迎人。她是skam迷，可以说她是evak的忠实粉丝，餐厅里有许多evak的周边，她开心地向他介绍那些周边都是全世界各国的粉丝送来的。

　　派对上tarjei对其中一个女生印象深刻，并不是他看上她之类的..他记得在第三季拍摄的期间，tarjei又一次在henrik公寓里留宿，那时候henrik突然把一张女生的照片拿给他看，“你觉得如何？”

　　“挺不错的，”tarjei说不出个所以然，“你喜欢她吗？”

　　“她在追我，”henrik说，“你觉得我该不该接受她？”

　　“这得问你吧?不过我劝你最好在第三季完结后再公布，不然粉丝们会心碎的。”

　　“也许他们更希望我和你在一起。”他趴在床上看他。

　　“你又不是gay。”

　　“我都不敢确定，”他说，“主要看对象吧，如果是isak，我会爱他的。”

　　“你想和even当情敌吗？”

　　他假装沉思，然后说，“既然如此，那我还是爱你吧。”

　　tarjei对他翻了个白眼，用讨论剧本将这个话题带过。

　　本以为henrik跟那个女生的事情就那么无疾而终，但若是她出现在聚会上，大概也就说明他们已经确定关系了吧。女生一直跟henrik在咬耳朵，tarjei拿起一杯酒往下灌，未成年时henrik总会拦住他喝酒，比julie还严格地检查啤酒瓶里装的是水，一旦tarjei稍有不满，他就会用他迷人的笑容说，“你还是个宝宝呢。”

　　而他现在已经十八岁了。

　　派对中途henrik脱身到一旁拿起tarjei送的粉色玫瑰，捧着它发呆，tarjei沉默地站在他旁边，siv走到他们身边，看了眼玫瑰，然后对着tarjei笑了笑，“花很美。”henrik像是自言自语，盯着tarjei小声呢喃，“人比花美。”

　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连自己都不清楚说的是什么，那时候他已经有点微醺，纸制皇冠斜搭在头上，脸红通通的，左侧的脸颊有几团奶油，他打了个嗝，靠着墙壁站着，siv应该是听得到他的这句话，因为她对tarjei微微一笑，好像是在为自己儿子的失态而表达歉意。

　　tarjei把gullruten的奖杯当成礼物送给henrik，上面刻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，因为奖杯只有一个，不知道该由谁保管，于是两人决定将这个奖杯做为重要日子的礼物轮流保管。henrik收到礼物时笑着说了谢谢，在他喝醉后专门走到tarjei旁边说，“我们如果这么一来二去的，那个奖杯最终不知道会轮到谁的手里。”

　　“值得期待。”tarjei说。

　　“我有一个好办法。”henrik说。

　　“什么办法？”

　　“我们一起住的话，我们就能共同拥有这个奖杯了。”henrik已经酒气熏天，tarjei假装认同，“这确实是个好办法。”然后henrik兴致高昂地讨论起要搬到一个更大的公寓，tarjei也不忍心打断，时而点头附和。一直到聚会结束tarjei还是没有离开，henrik因为找不到理想的公寓而垂头丧气，tarjei不得不怀疑他是认真的。henrik不肯让tarjei走，百般请求让他多陪他一会，为了让他留下，他像逗小孩一样把所有的蛋糕都移到他面前，他醉的不轻，托着脸颊紧盯着tarjei。那时人已经散得差不多，只留下狂欢后的残局，tarjei主动提议帮忙打扫，siv说他最大的忙就是实现henrik要他陪伴的愿望。tarjei只好乖乖回到原位。后来那个喜欢henrik的女生走到他身边跟他道别，然而看都没看她，只是甩了甩手，稀里糊涂地说着路上小心，tarjei被他这种态度惊到了，henrik已经醉到连如何绅士待人都顾不上，tarjei没看到那个女生什么表情，只看到她离去的背影。henrik掏出手机说，“我可以拍你吗？”

　　“怎么这么突然？”tarjei问。

　　“我好羡慕别人Instagram里的主页都是他们恋人的照片，你知道Troye Sivan吗……他主页里好多他男朋友的照片……我觉得他们好幸福。”他笑得如痴如醉。

　　“这跟你想要拍我有什么关系?”

　　“我想……”他突然凑近，近到想片场即将拍摄接吻场景那样的亲密，tarjei难免被吓到，屏住呼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睫毛，然而没等到他的回答，henrik已经醉的倒在桌上了，tarjei松了一口气，而siv刚好看在眼底，她对他笑了笑，tarjei觉得有点难为情，朝她点头，siv走到到他们旁边，轻轻摸着henrik的背，“你们都不容易。”

　　tarjei并不清楚她指的是什么，只好含糊回应。帮忙把henrik搬回房间后，tarjei便回了自己的家，david正好打电话跟他说他和jakob明天正打算去划船，问他要不要一起去。随便吧，tarjei说。david问henrik的生日派对如何，tarjei反倒问起他竟然不愿意露脸，至少他们也共事了挺长一段时间。

　　“我们倒是想参加。”david说，“但我们他妈的没有受到邀请啊！”

　　“怎么可能？”

　　“他只邀请了你。”

　　第二天henrik打电话对他道歉，说没有好好招待反而还喝的烂醉，又问他有没有安全到家，tarjei欲言又止，“我听说你没有邀请其他人。”

　　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。

　　“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？”

　　“哪个？”

　　“之前跟你告白的那个。”

　　“lea。”

　　“你们很般配。”

　　tarjei开始冷漠henrik，大概察觉到他的疏远，henrik也不再打扰他，之后他们逐渐地断了联系，感情淡漠得只像是同事而非好友，生日时只是礼节性地发了短信祝贺。电影宣传期间，tarjei的卷发已经长出，并且还留了一段时间的胡子，后来他投身于舞台剧，每天忙得不可开交，但是过得很充足。julie在18年举办了几次粉丝见面会，tarjei都没有去参加，因为忙，同时他有点害怕见到henrik，他们之间在henrik生日那次就变得很僵，他搞不懂henrik，一直以来他们之间都保持着不太过火的暧昧，点到为止，这拍戏有益，也是剧里isak和even呈现给观众的化学反应，很多人评价他们总是觉得他们自然但不像在拍戏，而是真正的陷入了热恋（当然没有），这是对他们演技的肯定，为了培养感情，tarjei和henrik经常私下见面，在他公寓留宿，隔天早上henrik会为他准备早餐，迷迷糊糊的时候，tarjei觉得自己就是isak，isak渴望拥抱even，那么他也这么做了，henrik抱着tarjei，对于他这种举动一点也不觉得抗拒，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然后他们会维持着拥抱直到tarjei清醒。

　　“抱歉。”tarjei脱离他的怀抱。

　　“没事，”henrik笑着说，“到时候我们拍戏的时候可以这样做，感觉很不错。”

　　henrik太体贴了，他不会嘲笑tarjei每次睡醒后分不清现实的所作所为，并且会为他找理由化解他的尴尬，而tarjei能做的，就是尽量不要在迷糊的时候像isak那样吻even吻上henrik，一直到第四季拍摄完成，tarjei成功做到了。

　　去年julie组织的感恩节活动，他们见面时只是打了个招呼，仿佛他们曾经在剧里的亲热只是一场梦，他们完成了isak和even的爱情，但tarjei和henrik却渐行渐远，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。ulrikke悄悄地问他，“你和henrik之间怎么了吗?”ulrikke并不像vilde那么神经大条，她活泼，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。

　　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tarjei问。

　　“明明距离很近，但我总觉得你们隔的很远，”她笑了，“我们刚才在一起演戏，henrik把手机举得高高的想拍你，我觉得好可爱。”

　　“他在拍我？”

　　“你没有发现吗..也对，你太入迷了，就算我们只是在玩游戏你也想做到最好，他在拍你，那种角度拍到的只可能是你，”她说，“但你们几乎没有说过话，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
　　“没有。”

　　julie跟tarjei说她打算在近期内把之前的拍摄花絮放出，她注视着tarjei，“你是非常优秀的演员。”tarjei笑了笑，“还不够优秀。”

　　“你对自己要求太严格了。”

　　“henrik也这么说过。”

　　“你跟他怎么了吗？”

　　“怎么连你也这么问？”

　　“也？”

　　“刚才ulrikke也问过。”

　　“或许旁观者清?”

　　“没事，太久不见了有点不自在吧。”

　　“我这阵子看你们的花絮，我觉得你好像在抑制自己的感情……你的情绪藏得很好，或许镜头外不会轻易察觉到，不知道你本人有没有意识到，反正当我反复看花絮时，透过一些眼神、动作，我觉得你对henrik警惕心来强了，可能是你的本能反应，每次你们在我们喊cut之后对视上，或者henrik不经意碰到你，你总是像被烫到那样避开了。”

　　tarjei吓了一跳。

　　“even无疑是爱着isak的，henrik也给我有相同的感觉，而你，tarjei总是有意无意地将他推得远远的，这对他并不公平。”

　　“他太入戏了。”tarjei说，没错，henrik太入戏了，所以当他们拍摄结束后，henrik依旧对他表现出好感时，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逃避，不是因为他厌恶，而是他害怕当他从角色中走出后，他会发现他并不是他爱着的isak，而是tarjei，even爱着isak，henrik也是，很可笑……他竟然在吃isak的醋。

　　“如果他分不清角色和自身，他大概不适合再演戏了。”julie说，“你们现在并不是isak和even，在最后一场戏结束的那刻起，观众或许会幻想他们的后续，由此就产生了无数个可能的平行宇宙，虽然剧已经落幕，但skam的角色们永远不会落幕，他们会在不同的宇宙继续前进，我心里也有属于他们的一个平行宇宙，那里的isak和even或许在拥抱接吻，或许各自碰上瓶颈偶尔争吵，我相信他们会不离不弃度过一次次的难关。而在我们这个宇宙里，你们就是你们自己。”

　　找到henrik时，他正拍着贴在窗户上的照片，其中有一张是isak，他走到他身边，henrik有点惊讶，收起手机，随即绽放笑容，“嗨。”tarjei挤出一个笑，脑袋一热就找上他了，连要说的话都没有事先想好，如果不是其他人在嬉笑打闹，气氛会安静到令他都不敢呼吸。

　　“julie说她会把我们之前的拍摄花絮放出。”tarjei说。

　　“那很有趣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沉默。

　　“不好意思，我表现得就像个混账。”tarjei扶着额头。

　　“你头发长长了，”他看着他，tarjei摸了摸自己的头发，“是啊。”

　　沉默。

　　“你……现在是不是有女朋友?”他突然开口。

　　“你为什么这么想?”他皱着眉说。

　　“我看到你的采访，你说你想找一个能照顾你的舞者，你笑得很开心，我想..你或许已经找到了吧。”他将视线转移到窗户上的照片，“所以呢..方便告诉我她的名字吗？”

　　“ida。”

　　henrik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
　　到头来他还是没能和henrik好好谈谈，而且还拉了ida下水，她并不是他的女朋友，而是他的舞蹈老师，比他年长几岁，是个很有魅力的女性，也许搁在以前，她会是他的理想型。当初主持人问他的理想女友是怎么样的，ida刚好进入摄影棚，对他做了个鬼脸，所以tarjei恶作剧了。

　　skam拍摄花絮放出后迅速成为当天点击率最高的视频，但tarjei不敢看。

　　18年的平安夜那天，tarjei在奥斯陆剧院上演了一出舞台剧，那时候他不经意地往观众席一瞥，他看到了henrik的身影，虽然他戴着一顶棒球帽，但他很快就认出了他。他的出现太过出其不意，让tarjei一时间慌了阵脚，甚至连台词都忘了，要不是在跟他搭对手戏的演员提醒，他大概都忘了他是在舞台上，他犯了一次低级错误，虽然没人指责他，他也懊悔不已。henrik看完了他的整场演出，观众散场后他从后门追了上去并叫住了他。当晚下了雪，雪花飘在henrik棒球帽上，薄薄的雾气从他口中吐出，tarjei看着他，“我不知道你今晚会来看。”

　　“你表现得很好。”

　　“你别笑话我了，刚才忘词了。”

　　“你走神了。”

　　“因为看到你太惊讶了。”

　　“怪我。”henrik大笑了起来，tarjei朝他翻了个白眼。那时的气氛很好，两人之间像是回到了拍摄skam的期间，tarjei才发现自己是多怀念那个时候。henrik压了压帽子，“我想我该回去了。”

　　“呃……好。”tarjei不由得感到一阵失落，然后henrik揉了揉他的头发，他的笑容温暖了他，他说，“平安夜快乐。”

　　在那之后他没有再碰见过henrik，直到前阵子他短信通知他接到了新的剧本，虽然还没有正式宣布，tarjei为他感到开心，发自内心地，他很喜欢拍戏状态的henrik，在镜头下他总是闪闪发光的，特别帅气。

　　“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。”henrik是这么说的，这并不是一句情话，但却让tarjei脸噌的一下红了一大片，那时候他还在练习为舞台剧准备的舞蹈，ida看到他一言不发地捧着手机，靠近他关心他的状况，tarjei抬起头，在她看到他眼神的瞬间，便了然于心了。

　　“对方不是舞者吧？”她笑着问。

　　“但却很照顾我。”tarjei说。

　　“那就好。”

　　离家还有一段距离，一段熟悉的音乐越来越近，等他听清那首歌是‘Call Your Girlfriend’之后，henrik也出现在他面前，tarjei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生，“认真的？”

　　“认真的。”他笑着说。

　　“ida只是我的舞蹈老师。”

　　“lea只是我的工作伙伴。”

　　“那我们好像比evak容易得多？”tarjei说，“不过你要知道，现在站在你照片的这个人，是tarjei，而不是isak。”

　　“如果henrik现在疯狂想吻的对象是isak，even会把我狠揍一顿的，我觉得咱们还是别去打扰他们小情侣了吧，”henrik向前迈近一步，“我想用我的镜头捕捉每一个瞬间的你，我想让我的Instagram充满你的身影，tarjei。”

　　他说这个名字的声音真好听，tarjei..tarjei。tarjei也不管不顾了，冲上前搂住他的脖子，他是冲动的，但冲动之下做出的并非都是坏事，就像当初他在冲动之下旷课去试镜。他也是清醒的，他是tarjei，不是isak，他现在是以自己的身份去拥抱henrik。亲爱的isak，希望你能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里跟even永远幸福，也希望你们能祝福我和henrik，我爱他，正如你爱even一样。

　　“henrik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“现在我是爱你的。”

　　“现在……”

　　“毕竟谁都不能预测未来不是吗？”

　　“你活得太清醒了。”

　　“那你愿意陪我去疯一次吗？”

　　“这还用问？”

　　“不回头的那种。”

　　“我都陪你。”

　　“就算我们随时会分手。”

　　“至少现在不会，明天也不会，足够了。”

　　“让我们活在当下吧。”

　　“好。”

　　henrik抱着tarjei不自在地动了动，tarjei从他的味道中探出头，纠结了一会，试探地问，“你……是怕被人看到吗？”

　　“什么？天！我怎么可能会怕！我还巴不得别人看到呢。”他笑着说。

　　“那你怎么了？”

　　henrik只是笑。

　　“hello？”

　　“我想带你回家。”他看起来竟然有些扭捏。

　　“可以啊。”

　　“不穿衣服的那种。”

　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可爱。

　　tarjei噗嗤笑出声。

　　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
　　“那么我也认真告诉你，”tarjei扯起嘴角，重新抱住他，嗅着他脖子上的气味跟他说，“可以。”